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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的变故,让所有人不知所措。m.biquge85.com
三皇子阴郁的神色一愣,旋即同样飞快的上前,待确定宁康帝的状态之后,立马声色俱厉的冲着贾琏喊道:
“贾琏,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谋害我父皇?”
三皇子这话一说,更是让全场人,包括禁卫军将士在内,心跳猛然漏了两拍,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龙体有恙,在任何朝代都是大事。
更别说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倒下去。
万一要是醒不过来,这大魏的天,只怕就彻底变了……
贾琏还算镇定,没有将三皇子的狗吠放在眼里。
别说他还不是太子,即便他是太子,想要在他的地盘,当着他所有羽翼的面栽赃陷害他,都是不可能的。
“随行太医可在?”
贾琏扫了一眼,没有看见太医。
戴权此时脸色发白发苦,立马回道:“陛下出宫匆忙,未及携带医官。”
戴权心里悔的要死,也怕的要死。
皇帝身边的内务基本都是他在打理,按理说皇帝出行都要安排医官随行。
更别说他明知道皇帝龙体欠佳,今日竟然忽略了。
若是皇帝真的有什么好歹,单凭这一条,他就吃不了兜着走。
好在贾琏并没有废话,与同样站起来目光凝重的昭阳公主点点头,便对抱着宁康帝六神无主的皇后道:“娘娘,先将陛下扶到府中的厢房,再让太医前来诊断吧,万万不可悲伤过度耽误了为陛下诊治!”
“胡说,父皇何等尊贵,岂能入驻你的府中,还是厢房。
而且,父皇好端端的,突然在你府上晕倒,谁知道是不是你在酒水菜品中动了手脚。
你想要将父皇留下来,莫非是想要继续加害?
母后,千万不可听信贾琏之言,将父皇置身危险之境。
为今之计,还是尽快将父皇抬回宫中,请太医们诊治才好。”
三皇子的话,北静王等大多数人肯定是没放在心上的。
只是暗叹传言果然不假,三皇子是个善于伪装,表里不一之人。
分明先前他跟着宁康帝前来恭贺的时候,还是满面笑意,谦逊有加。
如今宁康帝刚有不测,立马狠厉翻脸。
由此也可知,贾琏支持四皇子上位,与三皇子已经势同水火的传言同样是真的。
但是北静王等人与贾琏关系好,愿意相信他,不包括所有人。
比如那些纯粹来混喜酒吃,比如护卫皇帝来此的禁卫军和龙禁尉。
不论怎么说,皇帝都是来吃贾琏的喜酒,是在贾琏的府中出的事。
就此一点,贾琏就肯定脱不了干系。
一些害怕担责的侍卫更是悄然围上来,随时准备控制一切想要对皇帝不利之人。
见皇后犹豫,贾琏忽然回头,冲着后方喊道:“张院判何在?”
其实不用贾琏喊,早有机敏的人,将张院判和同样来吃喜酒的陈太医给拉了出来。
两个太医也是神色慌乱,尽管没有携带医疗工具,但还是在众人的催促之下,快步跑上前来。
皇后见状仿若有了主心骨,连忙让开位置,让两位太医上前诊视。
宽阔的大院内,所有人屏住呼吸,落针可闻。
过了许久,两位太医互相对视一眼,似乎交流了一下意见。
然后由张院判对皇后道:“启禀娘娘,陛下应当是常年操劳国事,忧劳过度,导致气血亏虚,血脉孱弱。
加之今日又吃了酒,所以才会陷入昏迷。”
皇后道:“所以,陛下并非中毒?”
“不是……”两个太医都连忙摇头。
皇后问这话倒不是怀疑贾琏,而是要打消旁人的猜疑。
等闲便是皇帝身体染恙,都会尽力封锁消息
但是今日众目睽睽之下皇帝晕倒,若是让流言四起,恐有宵小伺机作乱。
“既非中毒,可有办法让陛下醒过来?”
普通人晕倒,可以掐人中等等方式来试图唤醒。
但是面对皇帝的龙体,太医没发话,谁都不敢擅动。
“若是容臣等施针,辅以补气安神的汤药,或许一二个时辰,陛下便可醒来。”
皇后闻讯,大松了一口气。
看着周围关切的众人,她点头道:“既如此,就按照荣国公的意思,先将陛下安置在此,你等尽心医治。”
“母后……”
三皇子还欲说什么,被皇后喝断道:“好了,太医都说了你父皇晕倒与荣国公无关,你不可妄加猜测。
如今之计,必须尽快将你父皇救醒。”
眼见皇后的话说完,周围之人都露出信奉之色,三皇子心中虽然不甘,也只能从命。
于是皇后和昭阳公主等人合力,在贾琏的引领下,将宁康帝扶到最近的厢房之中。
发生了这样的事,满场宾客哪还有心思喝喜酒。
有那胆子小的,甚至趁乱先行溜走了……
贾府是百年名门,虽然没有豢养医客,但是全套的银针和普通医用工具都是有收藏的。
然而等贾琏从贾政手中接过东西,准备交给两名太医之时,三皇子却阻扰道:
“慢着!父皇突然昏迷的原因尚未完全查清,这个时候,岂能用来历不明的东西触碰龙体。
万一要是有人在这些东西里面动手脚,岂不是害了父皇性命。”
三皇子的话,让皇后和北静王等人都皱眉不止。
这是铁了心要把贾琏定位成谋逆弑君的嫌犯啊。
见两位太医迟疑,贾琏皱眉道:“依三殿下之见,该当如何?”
“本王已经派人回宫传唤值守的医官。为了防止某些人联合起来,谋害父皇,还是等宫里的医官到了,再为父皇医治为好。”
三皇子的意思很明显,那就是这两个太医都是贾琏邀请来吃喜酒的,说不定就和贾琏有勾结。
必须等到宫里的医官全部赶过来,才能避免贾琏等人下黑手。
他的话,也让屋里不多的几个人沉默下来。
外面及院外那些焦急等候消息的人,却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,还以为皇帝已经在被紧急救治了。
四皇子忽然站起来,怒喝三皇子道:“够了!从一开始你就在阻扰大家救治父皇,我看狼子野心,想要谋害父皇的人就是你吧!
你是不是以为,父皇出了事,皇位就是你的了?
告诉你,别做梦了。
就算没有父皇,你也没资格当皇帝。现在要么就滚开,要么你就想办法救醒父皇,否则别在这胡搅蛮缠,丢人现眼。”
谁也没想到,第一个爆发的人竟然是四皇子。
连贾琏和昭阳公主都诧异的看着他,忽然觉得,有些时候,有些话,还是愣头青说出来,最为合适。
三皇子面色黑如猪肝,他用凶厉的眼神盯着四皇子。
与此同时,他的目光也在观摩屋内所有人的动态。
贾琏和昭阳公主不用说,肯定是支持四皇子的。
北静王和贾琏走的很近,对自己的拉拢,也总是含糊其辞,充耳不闻。
皇后虽然一贯对立嗣态度不明,但是似乎有维护贾琏之意。
除此之外,像聚集在门口观望的赵东昇、王子腾等一众阁部大员,显然也都是和贾琏走的近的人,否则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似乎终于看明白了局势,三皇子冷哼一声,走到一边。
见状,张太医等人终于从贾琏手中接过工具,准备施救。
出于职业带来的谨小慎微,他们也都检查了一下这些工具,确定没有问题,才敢对宁康帝的龙体使用。
……
府里早就乱套了。
皇帝携着皇后亲自前来讨喜酒吃,这是多么大的荣耀?
但是偏偏皇帝又在要走的时候,突然出了事。
这岂不是大喜变大忧?
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,都应该知道,皇帝要是真的在贾家出了事。
整个贾府,只怕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。
指不定,大喜变大丧。
府中所有人,包括那近千名宾客及其侍从都在祈祷,祈祷皇帝快点醒来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宫里所有的太医,包括值守和不值守的,都已经尽数赶到。
但是仍旧没有皇帝苏醒的消息。
此时更多的宾客因为害怕,而选择遁走,导致两府内外的人员,显得没有一开始那么密集。
大观园内,情况要好不少。
不过凤姐儿同样被惊动了。
要不是现在她挺着个大肚子,说不定就要亲自跑出来查看情况了。
“怎么样,二爷那边可有消息,皇上可醒了?”
平儿面色凝重的摇头道:“皇上的消息还不可知,外院厢房那边早就被御林军团团把守,等闲人都进不去。
不过二爷倒是传了消息回来,说是让薛姑娘和林姑娘多等一会儿,若是累了,就把凤冠霞帔先解下来放一会儿,等他回来再穿不迟。”
凤姐儿微愣,旋即吐槽道:“他倒是真心疼这两个人,这个时候还不忘关心,怕她们累着了。
当年……”
凤姐儿想说当年她也在婚房内等了好久,但是细细一想其实也不算久。
因为那时候的贾琏猴急的什么似的,在外面敬了一圈酒,就赶忙跑回来和她吃合卺酒了……
想到当年婚房内的情形,凤姐儿脸上泛起丝丝霞晕。
赶忙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,凤姐儿立马吩咐道:“赶紧多派几个人去外头盯着,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来报我。”
“是,二奶奶。”
与嘉应堂相似的对话,同一时间发生在两府各处。
大家都十分关心厢房内的情况,生怕飞来横祸。
然而安置皇帝的厢房内,情况却不像外人以为的那般恶劣。
在经过太医们的会诊之后,又喝下调制的汤药,宁康帝脸上的气血,以可见的速度回暖。
终于,在皇后第三次亲自给皇帝喂汤药之际,忽然闻得一声咳嗽之声。
众人精神一震,皇后也是连连呼唤太医。
张太医等人上前查看之后,十分庆幸的说道:“回娘娘,陛下脉象平稳,这是要醒了。”
果不其然,太医的话音落下不久,宁康帝那紧闭了快两个时辰的眼皮开始跳动,旋即睁开,露出那浑浊却深邃的眼神。
“陛下,您终于醒了。”
皇后抓住宁康帝的手,近乎喜极而泣。
宁康帝似乎皱了皱眉,许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。
“朕……咳咳……”
刚要说话,就连番咳嗽,惊的皇后再次呼喊太医。
院正等人上前,恭恭敬敬的说道:“娘娘,陛下是痰淤堵塞,且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,不宜说话。
臣等已经在熬制清淤化痰、补气安神的汤药,等陛下服下之后,应该就能好转了。”
皇后听了,满是心疼的看着宁康帝,安抚道:“陛下还是听太医的,先别说话,臣妾会一直守在陛下身边。”
宁康帝果真没有再说话,只是看着皇后的眼神,柔和了许多。
围观的众人,都悄然松了一口气。
即便是贾琏,面对方才的变故,都有些将心提到嗓子眼,不得不开始思考宁康帝要是一口气上不来,自己该何去何从。
虽然并不觉得会斗不过三皇子,但是没有宁康帝的支持,总是多出了许多不可控制的变数。
惟独三皇子,满面欣喜的眼神中,闪过一丝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失望。
自己的失策,四皇子的崛起。
短短一年间,此消彼长之下,原本他从来看不起的四弟,已经带给他很大的威胁。
原本他还以为,四皇子不过是宁康帝拿来惩戒或者说磨炼他的基石。
就像当年宁康帝拿他来磨炼大皇子一般。
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渐渐意识到一些不对劲。
首先就是四皇子开始有了改变,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,胸无点墨的蠢材。
他开始有了自己的锋芒。
不但不将自己这个兄长放在眼里,还经常将他挤兑的下不来台。
其次就是,父皇的态度,太过诡谲难猜。
尤其是,近来其竟然开始安排内阁的大臣们,轮番去上书房给四皇子讲课……
这一举动,深深触及他的神经。
他开始有了恐惧。
所以,方才看到宁康帝昏死,他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冲动,要是宁康帝能一病不起,甚至直接驾崩那就太好了。
就算不能将罪责完全转嫁给贾琏,至少也能狠狠打击贾琏和昭阳公主这一利益团体。
最重要的是,没有宁康帝的扶持和铺路,四皇子拿什么和他争?
一年不到的时间,终究太短了。
要知道,他和大皇子从当年争夺世子之位,到后面争夺太子之位,再到决出胜负,足足用了十年。
也就是说,他比四皇子,多了十年的根基。
有这十年的根基,他不怕不能镇压四皇子。
可惜,现在看来,宁康帝还能喘气。他这位父皇的心思,太难揣测。
难以揣测,那就是变数。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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